过了足有半炷香的时间,死静的广场这才喧闹起来,回过神儿的众人,都是神情亢奋的赶紧离开,废话,这大侠一走,广场可就是赵家的天下,谁会傻的留下找不自在?没看赵家的公子都被收拾了,没准而人家正想找人泄气呢。
可是赵家哪里有丝毫的闲心来理会这些?一群以富贵为代表的家丁立刻围了上来,纷纷表达自己的关怀之情和拳拳忠心。
孙一丁把胖子放下,仔细检查一下,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胖子没有生命危险,算是大侠手下留情,忧的是胖子的大腿被踢的折断,弄不好就要下半辈子跟拐杖为伴。不管这么说,自己这保镖是没做好,回去一定要受惩罚的。
孙一丁叹口气,让富贵背了胖子,急匆匆的回了。
还没等回到家中,赵老爷早就得了消息,亲自带了人迎了过来,看到儿子这副惨状,心如刀绞,恶狠狠地瞪了孙一丁一眼,指挥家丁把胖子放到车上,又让人赶快去请恶虎帮的赵堂主和鲁镇有名的医师。
不多时,赵堂主和医师都来了,医师被领了去内堂看伤,赵堂主被请到堂屋奉茶。
赵老爷迫不及待的说道:“赵三哥,这事儿您可要给我做主呀,我找某人在鲁镇也是名震一方的,我这个犬子虽说不堪,可我从小也不舍得打他一巴掌的,你可是没看到呀,他被人打的那个惨呀,我实在是忍不住落泪的。”
赵堂主喝口茶水,道:“老赵呀,咱们也是亲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么多年,你跟我们恶虎帮很是亲近,即便是我做不得主的,我也一定会向帮主请示,一定会给你个公道的。不过……”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了眉,停顿下来。
赵老爷听了,立刻说道:“赵三哥,是不是给帮主礼物的事情啊,你放心吧,我已经觅得一双玉环,很是精妙,等会儿我就让你拿出来,断不会让你白跑的。”
赵堂主摆摆手道:“不是这个,老赵,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怎么会在这个关节上提这事儿?帮主让咱们寻觅古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那个倒是不急,我想说的是,敢在鲁镇明目张胆跟你作对的,多半不是俗物,若是几年前赵全胜遇到的缥缈派,恐怕我等也无能为力呀。”
赵老爷赔笑道:“知道,知道,赵三哥,报仇咱们也要量力而为嘛,若是不能得偿所愿,反倒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骚,那又何必?”
赵堂主拱手道:“既然老赵你这么通情达理,我这里先谢过了,我先问问手下具体的情形吧。”
等把孙一丁唤到堂前,把前后这番说了,赵堂主不由脸色微变,手指敲着桌子闭门思索。
过了半晌儿,他睁开眼睛,说道:“老赵,这事儿,我给你做主了,既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还蒙了脸,必然是怕人认出,我这就让派中人去调查,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你和我们恶虎帮做对。”
说完,就吩咐了孙一丁几句,并冲他使了一个眼色,这才让孙一丁下去了。
赵老爷见赵堂主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了,很是高兴,不过,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的问道:“赵三哥,这姓孙的没保护好小儿,是不是也应该受些惩处?”
“哦?”赵堂主恍然醒悟,道:“嗯,老赵你说的没错,刚才我净思考问题了,等今晚回去,我一定好好的惩处他,他这个保镖是怎么当的,居然连人都保护不好。”
赵老爷大喜,道:“如此甚好,赵三哥,走,我已经安排了酒席,咱们一醉方休。”
赵堂主练练摆手道:“不必客气,老赵,走,咱们先看看贤侄的伤势,再说吧。”
两人来到内堂,医师已经诊断完毕,说道:“赵老爷,令郎伤势我已经看过,性命是无恙的,不过,口中的牙齿掉了许多,以后吃肉可能不方便了,还是多喝粥的好,脸上的肿痛,抹点膏药,过几天就会好的。大腿上也有淤肿,我这里也有膏药,涂上一剂,过得几日就会下去的。”
赵老爷笑道:“如此多谢医师,不过,小儿这腿,似乎是骨折了,却不知如何处理?”
那医师捋着花白的胡须,庄重其事的说道:“这个么,在下是外科医师,这骨折时内科的事情,还请赵老爷另请高明!”
“扑通”一声,赵老爷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待众人扶起,赵老爷气得哆里哆嗦道:“你,你,快给我滚!”
那医师不慌不忙拱手道:“不忙,不忙,承惠诊费三钱银子,膏药三钱,一共六钱。”
赵老爷晃晃又险些摔跤,摆摆手,让家丁给钱。
那医师拿了银子,走到门前,又回头说道:“对了,赵老爷,您这平白摔跤,也是内科的毛病,要早点儿找医师才对。”
说完扬长走了。
赵老爷气得,问道:“这是谁找的大夫?”
富贵哆里哆嗦的走出,道:“老爷,是小的。”
“你,怎么就找他呢?”
“那个,少爷平日的梅毒,淋病都是他给看的。”
赵老爷一脚踹到富贵的脸上,怒道:“还不快去找内科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