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织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时,下意识转身看。
发现是她从赤色河畔穿走的那件外套,从车里滚落在地上,许是外套上的纽扣触地,发出了一声脆响。
温织折返欲将外套捡起,商鹤行扣住她手腕:“不用捡了,让司机丢了就是。”
温织盯着手腕,他的掌心一如既往干燥:“丢了可惜。”
商鹤行却问她:“衣服合身吗?”
温织想起外套罩在她身上时的宽松感,她摇了摇头:“不合身。”
商鹤行说:“那就不可惜。”
一切跟自己不合适的东西,丢了不可惜,这是个道理,所以温织没有反驳,只是将手从商鹤行手中抽回,转身先进去。
她加快步伐,怕被有心人看见她和商鹤行走在一起,因为这样她很快就会成为商家内外的眼中钉。她不想自己接下来的路难走,只能自觉远离。
商鹤行并未同行,他单手插兜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温织匆匆走远的背影上。
她怕了,他知道。
“商先生。”
司机捡起掉落外套走上前来,商鹤行瞥一眼说:“扔了。”
司机本来是准备直接扔的,但捡起外套后,发现外套下面还有一串珠串。
珠串色泽一看就很好,是贵重品。
司机为商鹤行开车多年,但没见商鹤行戴过珠串,所以猜测是那位温小姐的私人物品。
“商先生,这珠串……”司机将珠串拿了起来。
商鹤行看了一眼,伸手拿回:“衣服盖住的?”
司机点头。
商鹤行了然,原来刚才落地的脆响,是这珠串。
……
临近下午五点。
重婉英焦灼地等了一下午,总算等到了商荆回家。看到商荆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是踏踏实实落了下来。
“你个混账东西!”
重婉英大气大怒,准备好好训斥一番,可当她看到儿子那狼狈的模样,火气立马就息鼓了。
商荆喊了声:“妈。”
一声妈,喊得重婉英心软又心疼,走上前揪着商荆胳膊:“你真是给我们商家长脸面了。”
商荆不敢躲,龇牙咧嘴忍着胳膊上的掐疼。
重婉英将商荆推着转了一圈:“在里面没受罪吧?”
商荆摇头:“没有。”
进去后走完流程,就在小黑屋待了一下午,没受罪,就是神经有些衰弱。
毕竟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以嫌犯的身份进那地方。
“一晚上就狼狈成这个样子,这还不算受罪,那要怎样才算受罪。”重婉英越看越心疼:“饿了吧?我早早让照琴准备饭菜,这会儿正热着,去吃些。”
重婉英心疼儿子,一时把规矩撇一边了。
倒是商荆自觉,虽然饿,但还记得要先去爷爷那露个面。
只是他这么一说,重婉英一脸不高兴:“老爷子昨晚差点对你动家法。”
商荆回想起昨晚,仍然胆战心惊:“是大哥替我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