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线的瓦解已成定局,拜伦的军队或许不如对方要多,但是相比于一路奔波疲惫不堪且存在大量出现了感冒症状的罗多克士兵,他手下的雇佣兵和征召兵在战力上形成了绝对的优势。而且在攻城战之后,他手下五分之一的罗多克士兵因为之前的严格训练和现在的战斗经验都成功达到了可以升级的标准,虽然因为缴获的装备不够而导致拜伦为每人支付了80第纳尔的装备费用,让拜伦着实心疼了一阵。随后他手下的士兵就莫名其妙的在城堡的储藏室架子后面发现了一道暗门,里面整齐码放了上百件罗多克形制的链甲、头盔、还有包裹好的武器,其中不乏钢铁打造的战锤和武装剑,门口的位置还有两捆绑好的锋利长矛。
拜伦很想吐槽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因为这让他在几天之内就获得了105名罗多克资深长矛手和30名罗多克资深弩手,这些罗多克的精锐士兵和普遍升级成了诺德勇士的北方步兵一同构成了拜伦军队的盾和矛,稳步推进逐步粉碎了塔齐亚斯伯爵部队的营地防线,杀死了几百个试图阻挡他们的敌人,重骑兵化为利刃,热刀切黄油一般的抄了他们的后路,强行冲击对方的营地,付出了几十名骑兵和三分之一马匹的损失,成功冲进了营地之中,直逼伯爵本人的营帐。
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拜伦的军队阵列整齐准备充分,但塔齐亚斯伯爵的部队则拥有人数优势,装备水平也相当精良。战斗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罗多克的营地最终变成了一个混乱的大泥坑,士兵们甚至不断的轮换以恢复体力,相互试探各种佯攻,聚成一团弓弩对射,虽然没有城墙却像是攻城战一样漫长。但最终,拜伦还是占了上风,塔齐亚斯伯爵本人在出列振奋士气的时候被班达克瞄准射了一箭,正中他的胸口,如果不是他穿着一件做工精良板甲胸甲挡住了这支箭矢的劲头,那一箭能直接杀死他。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了轻伤,胸口处被箭头伤了皮肉,自己被冲劲击倒在地,这一下子,他的士兵们以为领主死了,军心大乱,等到塔齐亚斯伯爵在众人的搀扶下起身并且平息骚乱的时候,部队已经开始溃败了。
无奈之下,塔齐亚斯伯爵只能带着附近的亲卫队突围出去,还能跟上他步伐的士兵,如今也只剩下了半数。在他们突围撤离的时候,维基亚的弓箭手们还抓住机会朝他们的后背进行了多轮抛射,伤亡不多但让军心更加涣散。
看到战胜了敌人,拜伦兴奋不已,于是在他的命令之下,骑兵部队倾数出动,追击溃敌,赶牲口一样把他们驱赶开来抓俘虏,一直追到马匹跑不动了才停止。而此时塔齐亚斯伯爵身边还跟得上的人,也只剩下十几名骑兵和一队腿脚好的士兵了,就这,还是丢盔弃甲减轻负重才跟上来的。
此时的塔齐亚斯伯爵,虽然依然愤怒但也自知无济于事,几个月来,他头一次表现出了沮丧的情绪,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剩下的人缓慢的朝加米齐堡前进。
一路上,他收拢了一些残兵败将,增加了几十个人,但士气依然相当低落。塔齐亚斯伯爵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些受雇于拜伦的佣兵和这两年才归属于他的罗多克人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超出寻常的雇佣兵部队实在太多,甚至连他花了大量第纳尔组织起来的军队都无法战胜他们。
不过塔齐亚斯伯爵并没有因此放弃夺回阿米拉堡的想法,他打算沿途继续收拢部队,他很清楚自己的军队逃跑的绝对比被杀和被俘的人多,如果顺利的话他又能集结千把号人,到时候汇合他兄长雷兰德伯爵的军队,他们又能发起一轮进攻,彻底夺回他的领地。
“袭击!是袭击!”
可就在伯爵沉浸于思考中时,前队士兵的一句大喊把他从沉思之中一把拽了回来,他赶紧拉住缰绳侧过身体,下一秒钟,一支标枪就刺中了他胯下战马的脖子,战马嘶吼一声抬起前半个身体,之后直接摔在了地上,好在伯爵在马倒地之前尽量控制了它,让这上千磅的分量压在他身上时没有太狠,可即便如此,没人帮忙他也别想起来了。
道路两边的树林里标枪和飞斧如冰雹一样砸了过来,把盔甲扔掉的罗多克士兵在这可怕的武器之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一整列人被标枪戳穿身体钉死在地上,另一队则是被斧子砍伤倒地。
“我会把你的头盖骨当碗使!”
浓重的北方口音在林子之中响起,吓得飞鸟都冲上天际而去。成群的北方大汉高举着盾牌拿着斧头从树木之后冲出,挥舞盾牌击倒那些落单的罗多克士兵,之后乱斧将其砍杀。那些海寇一个挨着一个举起盾牌,诺德盾墙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就完全形成,直接朝着道路上的那些敌人冲杀了过去。
“保护伯爵大人!”
骑兵和少数还穿戴好盔甲的精锐长矛手们马上朝他们领主的方向汇集,但都被那些北方人在半路拦下,罗多克骑兵们模仿他们的老对手斯瓦迪亚人一样试图进行骑枪冲锋,但几个诺德大汉直接抬起削尖了的木桩不要命一样的冲了上去,南方马中虽然有雷霆那样世间少有的宝马良驹,但大部分南方马都比较胆小,没有经过育种和良好训练的它们根本不敢冲向那些手臂粗细的尖木桩,被迫停下了蹄子。而那些诺德人马上扔掉木头举起斧头,在对方马匹抬起腿要踢它们的时候果断挥出斧子,砍断马腿,再砍断被压倒在地上的骑手的脖子。
而那少数的罗多克精锐步兵,也遭到了对方的重点关照,飞斧一把接一把的抛向他们,战士们只能不断的进行躲避,最后被一群诺德人用盾墙包围在中间,被长矛和斧子刺死砍死。
“Detteerderesomr??de(这是他们的头)。”
一句伯爵听不懂的诺德方言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费力的呼吸着,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他持剑的手却被一只尺寸比正常要小得多的靴子踩住了。
“瞧瞧这是谁啊。”一个诺德女人的面孔出现在了伯爵的视野之中,虽然算得上漂亮,但伯爵此时可一点不想称赞她。对方看着他身上罩袍上的纹章,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把他捆起来带给我们的新首领,他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