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勾唇笑了,道:“他如果那么容易就沉不住气,你觉得欢喜楼的楼主位置,他还能稳坐?”
“啊!”采青恍悟:“小姐所言极是。”
希飏叹息一声,道:“成功或许是偶然,但没有任何人的成功,不需要付出努力就能够长久保持下去的。否则,就会沦为烟花一瞬、昙花一现!”
机会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并不是瞎话!
天上掉馅饼,都得去捡才有得吃,再狗屎运那饼掉你嘴里,你还得接不是吗?
所以,颜沛能够统领欢喜楼,还能让宗政禹容许欢喜楼这种杀手组织存在,他一定是有过人本领的。
以诚感慨说道:“我看颜楼主在小姐面前总是跳脚,还以为他被小姐拿捏了呢!”
希飏比谁都清醒:“我拿捏的,是人性,而非某个人。”
即便是宗政禹——
她也不认为自己拿捏住他了,她能拿捏的,不过是男人的本性。
男人天生就是征服的动物,他们不会把精力放在囊中之物上,只想征服那些还不属于自己的领域。
女人越是上赶着贴他,越是让他觉得无趣。
她虽然可着劲儿地想哄他床上去,但他十分清楚:她的心野着呢。
他想征服她,而她却想征服星辰大海!
因此,他对她的兴趣不会消失。
朔日宫。
宗政禹不至于说患得患失,但绝对说得上牵肠挂肚。
昨天确认过,希飏是安全了,但分别三四日了,再见面就是差点失去的惊惧,之后也没有单独说多少话。
以至于他进宫后,只要空闲下来就会惦念:她可好?她身子真不碍事儿么?她老是遭遇各种各样的危机,怎么才能护好她?
诸如此类,导致他昨夜后半夜突然惊醒便再也无法入睡。
早朝后,他照例去小皇帝那边。
比起以前总是督促功课,教导为君之道,今日他换了方式。
“皇叔,科举三甲朕有想法了,状元唐宇、榜眼方秋生、探花卫乔。你看如何?”
宗政询的说法比较委婉,身为皇帝还要小心翼翼地询问摄政王的意思。
不想,宗政禹直接答应了:“那便按皇上的意思拟旨。”
宗政询一愣,有点茫然:“是朕的想法与皇叔不谋而合,还是皇叔不看重这点事?”
“的确是小事。”宗政禹语气轻淡,道:“三年一科考,倘使这些拔尖之人,不能成为栋梁之材,即便钦点了状元,也不过昙花一现罢了。”
他的态度虽然显得很冷漠,但宗政询偏头思索片刻后,竟是领悟到了:“多谢皇叔教诲,皇叔所言甚是!反倒是朕,太过小家子气了。”
他是皇帝,年纪也还小,倘使不出意外他这个皇帝当上三十年、五十年都有可能,他会经历无数次科考。
对那些学子来说,梦寐以求一个机会,可对他这个皇帝来说,却本该是他赐下的荣耀!
难怪,皇叔对谁是状元谁是探花,一点儿也不在意!
宗政禹又道:“皇上想要多提携卫家人,也无不可。但,须得擦亮眼睛,莫要引庸才到圣前,来日办事不力吃亏的还是皇上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