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希飏的对视中,双方眼神厮杀,宗政询一寸寸败落下来。
他都不知道这婶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心肠,坚定如斯!
不过想想,连皇叔都是她裙下臣,好像又释然了?
“什么乖不乖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希飏赢了。
她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是三岁,但十四岁,也还是个孩子没错啦!”
在男女大防上,她这动作叫毛手毛脚。
可在人际关系学上,她这是攻破心理防线的杀招!
平时从来没有人与他肢体接触的人,突然一点点触碰,都能让他印象深刻。
久而久之,他有可能对这个人产生亲近感、依赖心。
尤其是宗政询这样的,一个外表腼腆内心阴郁的小奶狼!
没有人教过他如何亲近一个人,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皇帝”、“你得如何如何”。
希飏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亲近他的人!
他妥协了:“行了,你少废话!多带几个人手,别弄出点什么事儿来,皇叔要生气的。”
“好嘞!”希飏笑吟吟应了。
萧谦的注意力本来就一直在她身上,见到她如此,更是看得惊奇。
这一瞬间,他也许能相信,她说的“希阳已经死了”是真的。
因为,他感觉眼前这个人,跟他所认识的希阳大相径庭!
至以前她可能天不怕地不怕,却绝不会有这样的魄力与心计!
她将跟皇帝之间的距离,算计得恰到好处,并且十分自然,没有令人反感的人工痕迹。
半真半假,是世上最难跳出来的坑!
而小皇帝,就这么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能够降服摄政王那样站在云端的人,也就只有她能做到了吧?
这么想着,萧谦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终他一生,也只能在她生命中做一个过客!
不多时,信义兄弟回来了。
“小姐,我们已经追踪到了,人已经被带出西城门外,在一处庄子上。”
希飏拧眉问:“谁家的庄子?”
江义吐出一个让大家都吃惊的答案:“卫家!”
宗政询眸色瞬间变化。
他的母族!
希飏转头看向他。
他立即道:“希飏,我不能同意让你自己去了。这件事既然跟卫家有关系,我必须亲自去!”
其实,希飏也是这个意思,想让他跟着走这一趟。
有皇帝在,压制卫家人岂非兵不血刃?
“走吧。”她同意了,没有浪费时间,立即往马车方向赶。
她拉住宗政询就跑,步履飞快,毫无端庄贤淑,却充满了活力。
萧谦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希阳,有些怔忡。
“大哥。”萧廉抬腿本来想跟上的,然后发现自家大哥一动不动,不由怔住,问:“你不跟上保护皇……主子?”
萧谦回过神来,没有迟疑,吐出一个字:“走!”
西郊,卫家的庄子。
这个庄子收成不太好,并不受本家重视,只安排了零星几人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