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就直接低笑出声。
直到他笑,温薏才侧首抬头看向了他这个“闯入者”,视线原本只是要擦过,却在碰触到的那一刻惊怔住了,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
这女人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
那时他那么想,现在他也还是失笑着这么觉得。
他看惯了女人用这种眼神看他,既不觉得稀奇,倒也没多反感,而且意外的觉得她这明显欺软怕硬又有些调皮捣蛋的气质颇有些意思。
在她“犯花痴”的时候,他又出言教训了几句她那学长,那男人明显认知他知道他的身份地位,很快就灰溜溜的离开。
末了,她目送“心上人”的离去,先是一脸沮丧,随即撇了撇嘴表示失望跟嫌弃,跟着又叹了口气,最后眨眨眼睛,重新看向他。
如果温薏自那晚开始就以少女的执拗在他眼前猛刷存在感,说不定她就代替muse成为他后来的女朋友了。
因为她那晚真像个懵懂又俏皮的小仙女,虽然颜控可耻,但看着他时,眼睛就像是泉水里倒映着星星,直白不惹人嫌恶。
但她并没有再出现了。
他也并没有深刻的记住她,因为如他这样的身份,能以极高频率见到,接触到各种类型的优秀女人,他会欣赏她们,也不会全然忘记,但也没有谁能惊艳他。
十六七岁的温薏,是舒服自然的美,少女里的灵气里又带着点能让人会心莞尔一笑的小趣味。
五六年后因为劳伦斯的安排,他在咖啡厅里见她,对她的印象就平板了许多——美丽,自持,温婉,哦,很标准的豪门太太模板,既没有特意的讨好取悦,也没有亟不可待的展示什么。
如果这是一个任务,那她的表现就是,无功无过。
这种印象其实等于没有印象,如果不是那天她失手打翻了咖啡烫伤了手,让他有点意外,并且察觉到了她微笑跟条理分明对答下的紧张。
就是这泄露出来的一点点紧张,让他感知到,她似乎喜欢他。
不是那种基于他模样家世权势的向往跟喜欢,而是一个女人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会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紧张的喜欢。
他起身拉她去洗手间冲凉水时,又无意中注意到她整个耳朵都红得透透的,跟着又发现,因为那个姿势等同于他从后面虚抱住了她,虽然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失态,但身体僵得发硬,他看着,只觉好笑。
回去后劳伦斯问他感觉如何,他就淡淡回了句,既然父亲觉得她好,那就她吧。
反正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至于很多年前那个本就被时间冲淡得只剩个影子的温薏,被这个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的温薏差不多完全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