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谢晋礼。”
沈惊觉又在唐俏儿迷茫时果断给出分析,如同女王身边的谋士,“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潜入狱中杀人风险很大。他已经因为冲动吃了一次亏,不可能再吃第二次。”
“嗯,我也觉得。”唐俏儿深以为然地点头。
“虽然没证据,但我总觉得,这像谢晋寰的手段。且,以他在森国的权势和在盛京暗中发展的人脉,买通人进去做掉谢晋琛并不是难事。”沈惊觉眉目沉肃地继续分析。
“嗯,有道理。遇事不决谢晋寰!”唐俏儿樱唇紧绷着,对他的话不能更认同。
沈惊觉粗粝的指腹勾了下小女人的下颌,眼神宠溺又骄纵。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怀疑他了。今早我查了这几天谢晋琛的探视记录,最后一个来看他的人,还真是谢晋寰!”
唐枫提供了这个极其重要的信息,令小两口眼睛一亮!
“七舅哥,探监室里不是有监控吗?可以调出监控来让我们看看吗?”沈惊觉忙问。
“可以是可以,但由于有隐私保护原则,没有录音,只有录像。”
“那就请一位唇语专家,解读谢晋寰和谢晋琛说了什么。”唐俏儿立刻提议。
“我也有这个想法,只可惜没有拍到谢晋寰的正脸,只有谢晋琛的,不过应该也能读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你们等我的消息,我现在就去办!”
结束了通话,唐俏儿低敛羽睫,陷入缄默。
“俏儿,怎么了?心情不好?”
沈惊觉大手掐在她腰际,将她抱放在大腿上,让她侧身靠在他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本来,我们还希望谢晋琛判死刑呢,以为还需要一番运作。
现在省事儿了,他死得比枪毙惨多了。无论怎么想,都不算坏事啊。”
“是不坏,只是……”
唐俏儿无可奈何地轻拢黛眉,“我最想看到的,还是谢晋琛站在法庭上,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法律的审判。这样才是圆满地给晓妍、阿槿和更多受害的女孩一个交代。
唉,还是太便宜了他!”
男人眸色深深,低头去吻她的小耳垂。
心狠手辣的小模样,也是正中他的红心呢。
“俏儿,你就是对自己,对一切要求都太高了,有一点落差你就难免失落。但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只需要做好你能做好的,其他的……”
“顺其自然?”唐俏儿闷闷地嘟囔。
“不,都交给我。”
沈惊觉嗓音低沉而温柔,轻轻萦绕在她耳畔,“或者你什么都不做,有我在,你可以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
唐俏儿心窝里像揣了一个小暖炉,热乎乎的,小脑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我知道我可以依赖你,但你懂我的,我天生就是操心的命。我要什么事不自己做,不做好,我就浑身难受。”
“明白,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所以这些年,沈氏大事小情我都事必躬亲。就是因为让别人做,总不放心。”沈惊觉理解地轻叹一声。
“你爸啊,他真不是个东西!你这么优秀这么有责任心的总裁他打灯笼都找不到,竟然还天天给你使绊子,挑你的刺儿!”
唐俏儿心里话脱口而出,顿觉失言,慌忙双手捂住了绯唇。
沈惊觉低声一笑,拿开她的手,在她唇瓣间吻了一下,“你说的没问题啊,干嘛这么惊慌失措?”
“可那毕竟是你亲爹。你说说就算了,我说……算什么。”
“俏儿,我说了,我和沈光景,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和他,早已没什么父子情分了。放眼整个沈氏,唯一让我心疼,让我在意的,只有爷爷。”
“那……你那个救命恩人的大哥呢?”唐俏儿轻轻地问。
沈惊觉眸光一窒。
年少时惊心动魂的恐怖记忆,再度涌入脑海,历历在目。
“虽然,我和大哥同父异母,但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对他……永远都有亏欠。”
唐俏儿深谙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当然是好事,但偶尔也会成为羁绊。
“如果你大哥回来,参与进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之战中,你会退位让贤吗?”
沈惊觉低笑,“你是有多怕我倒插门你家?”
“我一直想着这事儿呢。”
唐俏儿煞有其事地眨了眨明眸,双臂搂上他的脖颈,“我这个人啊,特别庸俗,我只对功名利禄感兴趣。实在当不了相夫教子的贤内助,一心只想在商界称霸,做闪闪发光的女王呢。
你的人生,我既然掺和起来,就要对你负责呀。我得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才能最大程度地帮到你呀。”
沈惊觉鼻尖瞬间灌满了酸楚。
原本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凤凰,却为了他折断了羽翼,甘当他背后默默无名的女人整整三年。
除了亏欠,还是亏欠。
“我瞧着你大哥之前搞出来的动静,他不像是淡泊名利的那种人,只是碍于身体原因不能出面罢了。
但如果有一天,他康复了呢?他可是沈氏长子,又有能力,在国和威尔逊父子都有私交。他撒那么宽的网,做那么多铺垫,他会不争?我不信。”
沈惊觉凝眉道:“我大哥身体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常年做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