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了。
林念就回病房给傅秋石读报纸。
傅秋石对王同志道:“老王,麻烦你帮我打点热水,脸有点痒痒,我想洗洗。”
王同志连忙起身:“好嘞!”
他出去之后,傅秋石从被窝里伸出了手:“念念……”
林念哪儿受得了傅秋石略带委屈的表情啊,连忙靠过去了一点,把手放入他的掌心。
就……
哎呀,谈恋爱无师自通的时候真的很多。
傅秋石的手大,能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他的手掌很干燥,也很硬,有些地方的茧子就很重。
十指交握,像是电线接在了一起,电流滋滋滋地就通过指尖往全身窜。
林念的脸瞬间就红了。
傅秋石也红了。
他牵着林念的手,把手缩进被窝里。
林念默契地拿报纸盖在了被子上。
就……
偷偷摸摸的贼刺激。
“念念,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傅秋石很难过,非常难过,他这么好的念念,就为了他被人侮辱谩骂。
一时间,他竟想着说要不然把脸给毁了,变成丑八怪,总不会有人再盯着他吧。
可是再一想,变成丑八怪以后念念万一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他得有一张念念看着喜欢的脸才行。
不然张海洋还不得趁虚而入?
那家伙吧,并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不好说,不好评。
他估计自己没看出来,他其实是喜欢念念的。
傅秋石庆幸自己出手快,先在念念面前刷满了好感度,张海洋来晚了,念念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林念不以为意:“我可没有受委屈,委屈的是她!”
“不值得啊,好好工作不好吗?这下子下不来台了!”
“这么年轻呢!”
“工作不好好干,光想着挖墙脚,结果技术又不行……她是哪儿来的底气把我当情敌的啊,明明你都没怎么搭理她!”
“咻……”林念飞快缩回手,拿着报纸严肃地念了起来:“新华社报道……”
王同志进来了,傅秋石的眼神有点哀怨。
林念:“我来给他洗脸吧!”
她放下报纸,走到放洗脸盆的架子旁边,取下毛巾放进去投,投好了以后动作轻柔地给傅秋石擦脸,擦得可仔细了。
关键是,傅秋石哪一张脸也不脏,林念同志愣是投了两遍水,给他擦了两遍。
擦完脸又投帕子,擦一只手投一次……
乖乖,要是上战场前像他这么洗,洗干净了仗都打完了。
洗完了林念还给擦雪花膏,王同志看到这一幕就想起,他头天晚上忘记给傅秋石同志擦雪花膏了。
莫名有点心虚。
“今天大娘是不是说要炖鹅?”傅秋石忽然问林念,要说段春花是真能耐,满大院儿地窜,认识了不少中年妇女和老太太。
然后在她们的提点下,带上好些儿东西就去了附近的村子,跟老乡换鸡鸭,换大鹅。
林念不是买了五斤毛线吗,五斤毛线根本就用不完,而且家里是有毛线票的,只是这次没带出来。
段春花跟林念商量以后,留下一斤毛线,剩下的带上,哎哟,到了村里这毛线可受欢迎的了,大家伙儿抢着来换。
拿钱买?
那不行,被抓到了好日子就过不了了!
这一点段春花非常的清醒。
也不怕被人说换多了,家里有个伤员啊,段春花去换的时候还给邻居们看,她连家里用过的肥皂都给带上了,给人一种把家里搜刮空了去换肉蛋的感觉。
总之,主打一个小心翼翼。
“对,今天晌午炖大鹅,贴饼子,炖鸡汤,还有专门给你焖的饭。”
傅秋石:“有点多啊,大娘能拎得过来吗?”
林念:“没事儿,我回去一趟帮她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