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云含泪劝着:“您再生气也要保重身子,健健康康才能和她计较,让奴婢去请太医来瞧吧,万一您又病重了,上头若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上头?哪里的上头?”昭妃含悲冷笑,“这宫里早没有可为我做主的地方。”
纵然如此,冬云还是劝得主子答应请了太医来瞧,幸而只是气血攻心并非大症候,但也劝昭妃静养保重,呕血非同小可。
这件事很快传得六宫皆知,众妃嫔还未离开承乾宫,就已知晓昭妃那里请太医,安贵人笑悠悠说宜贵人:“妹妹不回去瞧瞧吗?可是你宫里的主位娘娘病了。”
宜贵人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戏,随口应一句:“我也不是太医,去了何用。”
这一句不轻不响,周遭的人都听得见,上首佟妃也听见,笑着说一句:“妹妹这会子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把戏看完了,回去好给昭妃姐姐说说戏,让她也解解闷。”
宜贵人起身福了福:“臣妾记下了。”
看着这光景,布常在轻声对岚琪说:“她果然是这样子的,人前人后都不忌讳,本来就关系不好,前天昭妃娘娘还让她跪在宫门口,咱们进宫这两年,还没听说谁被罚跪,她能不恨吗?”
岚琪竟自嘲一句:“罚跪是没有的,可结结实实挨一顿藤鞭子的可就在你眼前呢。”
布常在推一推她笑:“你又说这话,那事儿提起来就心疼,你还当玩笑。”更轻声感叹,“咱们总算运气好,宫里没有主位,哪怕不如意也过得自在。”
岚琪颔首称是,“知足常乐罢。”
然而,这一场闹剧,表面上看着佟妃占尽颜面,但过后不久,太皇太后便私底下把她叫到跟前说教了一顿。虽然因此更加深两宫嫌隙,可太皇太后总觉得说几句尚能压制一些,不然这小佟妃越发跋扈张扬,再闹出大的动静,前朝又该非议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