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兴活了大半辈子,哪遇到过这事啊!一张脸顿时吓得一阵惨白。想跟我师父求饶吧,又觉得拉不下面子;不求饶吧,又实在是害怕得不行。于是,他只能无助地看向自己大哥陈村长。
“大哥,你快帮我啊!这死算命的竟敢使用妖法害人,你快去报警抓他!”
陈村长见此情形,立马站起身来,对着陈立兴大喊一声:“老二,你快给我闭嘴!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时能不能动动脑子,别总是口无遮拦的行不行!”
随后,陈村长又对着我师父一个劲地作揖。
“闫大师,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放过他吧!”
师父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言语。见我师父不说话,陈村长心里也明白,这是自己话没说到点子上,我师父这是懒得理他。于是,他清清嗓子又重新说道。
“在座的诸位,我代表我们一家子向你们表个态。这件事确实一开始是我爹逼着我同意的,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这事有蹊跷,可他那股作劲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实在被他逼得没办法了啊!
但是我陈立军向天发誓,我是真不知道那吴老板要害人性命啊!如果我知道,我是说啥也不会同意的啊!如今我是真没脸继续当这个村长了,我有愧大家啊!”
陈村长说着说着,就用拳头使劲捶了自己胸脯两下,一脸懊悔。接着他又说道:“我爹这事,我们谁都不怪,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糊涂。我们哥俩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让大家帮帮忙,让我把我姥爹的尸骨找回来把他安葬喽。唉,再咋说他也是我爹啊……”
他这一番话说完,其实在场的每一位心里都不好受。抛开他老爹不说,陈村长还是为村民办了不少实事的。可如今姥姥、姥爷和二姨心里都明白,这事最后怎么处理还得听刘姥姥和我师父的。他们俩不发话,那他们也绝对不会再多说什么。
陈村长见没人理他,又转头对我说道:“小瑶瑶啊,我替你太爷爷跟你赔不是了。你帮陈爷爷说句话,帮帮陈爷爷行吗?让你师父收了这法术,饶了你二爷爷行吗?”
我看了眼师父,师父见此也没再为难他们。搭在桌子上的两根手指又往反方向画了一个圈,随后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这法术就算解了。陈立兴的两只脚立马可以随意移动了。
陈立兴心有余悸,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随后师父叹了口气,对陈村长说道:“陈村长,我看你面相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如今这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错也的确是实属有因。既然如此,我闫某人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爹的尸骨应该是被人埋在河道边上了。不过这河水水位上涨,水势又过于湍急,估计这会他的尸骨早就被河水冲走了。”
闻言,陈村长又紧忙问道:“那闫大师,可有办法能帮我找到我爹的尸骨?”
“这个……”师父搓搓牙花,掐指算了算,点了点头:“寻是能寻到,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您说!”
“第一,我要你和你弟弟余生都护着这条大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此打捞任何一块石头。”
“第二,我要你在这河边建一座小庙,祖祖辈辈都供奉一个名叫乌祈的仙家。”
“第三,我要你将全家十年内地里一半粮食的收入拿出来,资助你们村或相邻村子里的困难户。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