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宇文晔一直牵着商如意的手,这一刻突然感觉到她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凉,尤其是指尖,好像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立刻握紧了她的手,皱着眉头:“你想到什么了?”
“……”
商如意的唇瓣也变得有些苍白,微微翕动了两下,道:“也是我,怪我。”
“嗯?”
“我也有责任。”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件事慢慢的告诉了宇文晔,口吻中也多有自责。宇文晔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比起刚刚更有些不好看,听完最后一个字后,他突然道:“你干什么又去跟他见面?”
商如意眨了眨眼睛,道:“都是之前的事了,况且千步廊人人都能去,遇上别人又怎么了?”
“……”
“再说了,又不是我要去跟他见面,是你提醒我每天要去千步廊走动,恰巧他就在那里跟神武郡公商量事情,既然都撞上了,我岂有不敷衍两句的。”
“……”
“只怪我,说那些场面话做什么。”
宇文晔沉沉的出了一口气,道:“既然知道是场面话,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战场上的事,与你何干?”
“……”
“我事后也问过父皇身边的人,他只是让左骁卫大将军率领人马渡河,而且是先探查清楚,并不是让他一来就动手;所以,连问都没问清楚就动手,引起这场战事的人是虞定兴自己,无旨上船的人是董必正,犯错的都是他们自己,而不是我。”
说着,又瞪着商如意:“更不是你!”
虽然是被他瞪了一眼,但这种几乎蛮横的斩钉截铁,却真的将商如意心中那一点不安彻底的削了去,商如意一下子如释重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了。”
想了想,却又道:“我其实,也并不是——并不是真的在愧疚。”
“嗯?”
“我是看到刚刚太子进城门的时候的样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商如意的眼前又晃过了那双血红的眼睛,哪怕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她也有些忍不住的战栗,轻声道:“我觉得,他会恨你,也会恨我,更会——”
宇文晔淡淡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对她的话产生一丝情绪的波动,甚至连眼神,表情都是淡淡的。
商如意道:“怎么了?”
宇文晔道:“你是觉得,有你这句话,和没你这句话,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同吗?”
“……”
“还是你觉得,他对我没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