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影司，物资部。

啪……

刘瑾若有所感，手中毛笔断裂，漆黑的墨汁在公文上留在大片污痕。刘瑾仿佛未觉，端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尊枯佛。

半晌之后，刘瑾吐出一口浊气。

翻手拿出一瓶好酒，拍开坛上酒封，遥遥冲着城中敬了一敬，叹息一声说道：“老朱，当年闹饥荒，你来兄弟二人相助扶着，一路来到长安城谋生。不成想，被城中泼皮看中，卖进宫中。

后得圣上赏识，你我二人一路做到三品太监。

宫中勾心斗角的事情太多，一不小心，便是性命之忧，故而彼此提防。便从那时，你我兄弟二人渐渐不再像以前那般亲热。再后来，我受圣上命令，来到了秘影司，成为圣上耳目。那时，你是何等的兴奋。

都说阉人无用，我若能以无用之身，建功立业，也不枉活上一世。这些年来，我勤勤恳恳，不敢有半分私心，生怕辜负圣上重托。

我出宫不久，得知你也被圣上委以重任，为兄甚是为你高兴。后来渐渐发现，你的路走歪了。其间数次相劝，却闹得不欢而散。只到上次你求到我，为兄也算尽了全力。

当年，我在圣前许到诺言。

来到秘影司后，行事要处处为公。那小子是名秘影卫，我便不能动肜公器压迫于他。不曾想，却让你丢了性命。今日回忆起往日种种，记忆深处除你之外，世上别无牵挂因果。

你且去吧，这仇我会为你报的。

为圣上看守秘影司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杀掉一名小小的秘影卫，为兄自认还是能够做到的。希望圣上能够理解为兄内心执念，此事若此罢休，终究意难平。”

………………

夜风习习，长安城的百姓大多已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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